夏薰雨

 第七章        守陣待鬼

  「姊姊後面！」

  「我知道。」倏地轉身，我丟出一排燃燒咒，一面火牆往那張慘白的臉打。

  那東西嘻嘻兩聲，血紅大嘴咧得更大，用力吹出一股邪風，將火牆往回吹。

  「SHIT!小恩！快躲進防護陣！祀泛偃絲空，下！」我用力一蹬，拋出一張淨水符，符水以符咒為中心向外噴灑，將火牆撲滅。還好還好，要是再晚個幾秒我就真的變成燒學校的縱火犯了。

  那東西怪叫幾聲，被符水滴到的地方飄出白煙，植物的燒焦味竄入鼻腔，詭異嬉笑聲過，那東西的手倏地伸長向我襲來，我側身避過，拿出幾道符向它拋去，又是幾聲怪笑，它毫不費力地躲過。

  「嘖！」我砸舌，再次閃過飛過來的手，淡淡的稻草味沁入鼻腔。原來是稻草人啊‧‧‧話說不知道前輩怎麼樣，是不是也遇襲了。手一揚，又是幾道符招呼過去。「小恩！你可以感應到你大哥那裏的情況嗎？」

  「可以！等我一下下！」

  「嗯！」我掏出贊助黑道片場演出的小刀望稻草人伸長的手砍。

  被斬斷的稻草四處散落，它發出淒厲的怪笑繼續攻擊。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必須速戰速決，防護陣和收集來的情報都還沒弄好。我向前一跨並狠狠砍下第二刀。要找到它的弱點，通常這種稻草人身上會有一個陣或符咒，就像是機器人的核心，只要把那個破壞掉就能解決，如果找不到的話‧‧‧

  「感應到了！大哥那邊也遇襲了，而且比我們這裡多隻！」

  「知道了！」看來對方也知道前輩那邊戰力比我們強很多！瞪視著詭異的笑臉，我的刀揮得比每個上一刀狠。

  《果然！妳真的太嫩了。》察覺我的情緒波動，惡魔譏笑道。

  《你只要閉嘴看著就可以了。》我冷冷地說，視線在稻草人身上來回遊動，這個稻草人顯然做過處理，完全找不到核心的蛛絲馬跡。無所謂，那就挨個部位找。

  我眼神一冷，稻草人的右臂落了下來被我攫來，怪笑聲傳入耳際。不是這個。將稻草人踹飛幾步，白光一閃，另外一臂落入我手，檢查結果依舊惱人。這個也不是，那就是頭或軀幹了。

  「！」奇怪！怎麼動不了了！？我使力向前，腳卻一動不動。

  《遲鈍的傢伙，妳剛剛砍了他的甚麼？》

  《‧‧‧》是稻草！！掉在地上的稻草不知何時纏上我的雙足，我再次使力，全身依舊聞風不動。對了！剛才似乎也有稻草掉在我身上‧‧‧

  「驅魔師姐姐！！」

  稻草人得意的笑著，我冷冷地看著它，聽著它的笑從得意漸漸變成驚駭。

  《所以我才說‧‧‧叫你閉嘴看就夠了。》剛才的束縛咒可不是白丟的呢！

  眼前的是被金色纏住無法動彈的稻草人，我開口：「如何？」

  《總算是有一丁點長進了嘛~~~》

  「咕啊啊啊啊啊啊─」傳入耳朵的終於不是笑聲而是怒吼。成功了呢‧‧‧這招真的很受用，尤其是對於這種低等鬼。

  「祀泛偃絲空！」笑著欣賞奮力掙扎的稻草人幾秒，我用力吼出咒，符水自高一點的牆灑下，慘叫聲混著濃烈的稻草燒焦味填滿校舍的寂靜空氣。

  弄出的動靜還是太大了。待身上的稻草被腐蝕殆盡，我伸伸懶腰拾起地上用過的符紙，因為濕掉還破了幾張，我看了看被丟在牆上的符紙，沉默了。

  不小心丟太高現在完全勾不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個‧‧‧小恩，可以幫我把牆上的符紙拿下來嗎？不用擔心會受傷，用過的符紙就跟白紙一樣無害。」最後我還是在惡魔的狂笑聲中開口了。

  「沒問題～」聞言，小恩立刻跳了起來，毫不費力地將符撕下。 

  「然後記得要把監視器畫面黑掉。」

  「我會提醒大哥的~~~」

  「謝謝你，小恩~」

  「不會啦~剛剛都沒幫到忙，如果下次遇到襲擊一定要讓小恩一起幫忙喔！」烏溜溜的大眼看著我。「小恩也想幫忙打敵人~」

  「知道了~下次會找小恩一起幫忙的~」诶等等！剛剛發生了什麼？我好像‧‧‧對了！前輩！「小恩，你大哥的情況如何？」

  「我看看‧‧‧敵人只剩一隻，已經被驅魔師哥哥抓住了！」

  「很好！那我們就繼續把防護陣畫完吧！」前輩就是厲害！

  「好~~~」

◎     ◎     ◎

  「妳的防護陣做得很穩固，就是立陣方面比較不純熟，多練幾次就行了。」

  「謝謝前輩~~」太好了！又多了一招！

  「還有，剛剛弄出來的動靜有點太大，下次可能要再注意。」前輩溫柔笑道「妳沒逞強。」肯定語氣。

  「我答應過前輩的，還有大家‧‧‧」說到這，我的心輕輕沉了下。

  「很好！」前輩拍拍我的肩。「對於稻草人，妳怎麼看？」

  「我覺得是模糊男那邊的，發現我們的行動派來探底。」稻草人的氣息跟神經病鬼一樣，都不屬於這裡，而且它的身上似乎還沾了些許魔氣。「而模糊男可能是魔族的人。」

  「而且實力不容小覷，如果可以盡量不要和他正面衝突。」前輩的嘴角要上不下。

  「知道了！」

  「嗯！那現在來整理今天的情報吧！駱大哥也來吧！」

  「好。」神經病鬼淡淡應了一聲，隨後低下頭對兩眼放光的小恩說了什麼，慈愛地摸摸小恩的頭才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駱大哥‧‧‧神經病鬼‧‧‧神經病鬼姓駱？！對小恩那些跟了祂幾十年的地縛靈絕口不提姓名的神經病鬼竟然跟認識不到一天的前輩說了！？我瞪大眼睛看向前輩，前輩微微搖頭低聲說：「這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問到他的姓氏。」

  好吧！我微微點頭。那我還是別再多問好了。

  《想知道？我可以告訴妳‧‧‧》

  《不用了謝謝。》誰不知道祢不安好心，上次就被框了一堆血。

  《別這麼吝嗇嘛～也不過是三碗血，還讓妳分期呢！》

  《不過祢妹，你知道一碗容量多大嗎？》因為那三碗血我還在禁閉室裡暈了三天！

  《那是妳體弱，我放了十碗血還不是沒事。》

  《那是因為祢是惡魔！別把惡魔跟人類相提並論！》真是夠了！

  「要找個地方坐著談嗎？」神經病鬼問。

  「就在這裡席地而坐吧！到處跑來跑去祢們要銷掉監視畫面也難。」

  「那就這樣。」神經病鬼轉頭對小恩道「看好這裡別讓其他人來搗亂。」

  「知道了大哥！」

  「嗯。」神經病鬼輕拍小恩的頭，看到小恩慢慢走遠才席地坐下。

  「好的，那朱穎倩，說說妳今天蒐集到的情報吧！」

  「是的！前輩！」我作正身子。「今天我去查了前兩個失蹤者的新聞，也去過案發地點看過，在案發地點發現殘留陰氣，和學校裡的一樣，確定失蹤案和五鬼陣法有關。前兩個案發地點第一起在學校東邊約五百公尺處，第二起在南邊，也是五百公尺處，而第三起在學校，但第三起事件發生是因為林叔叔發現古怪前去查看才會發生，所以我暫且把它假設為變數，去本來可能應該是案發地點的地方看看，結果我發現這個！」我拿出手機，點出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照的是個不起眼的角落，陰影處有一個像是塗鴉的暗紫色詭異符號，若不是感應到上面的陰冷氣息，恐真會被所有人當成小屁孩的無聊傑作。

  「嗯‧‧‧做得很好，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等下報告的時候也一起附上吧！也記得傳一張給我，我回去研究一下，這可能攸關破陣方法，那‧‧‧下一個案法地點和日期，妳覺得呢？」

  「是！案發地點已經確定，是一棟廢棄建築頂樓門口，時間‧‧‧我不確定，但應該是這幾天。」廢棄建築那一個真的快把我弄到崩潰，難找得要命，要不是因為學校的陰氣比較特別，單憑我可能找三天才找的到。

  「知道了，我會派五緣和陸銀去守著那邊，學校這裡就麻煩駱大哥了，有任何一點異樣都麻煩祢們告訴我們。」

  「我知道。」

  「感謝祢願意和我們合作，我們保證祢一定不會後悔。」前輩左右兩邊各出現一隻半透明、發出淡紫色微光的狗，左邊的那隻體型略大，左眼只剩一個窟窿，是五緣。右邊那隻左前腳只剩一點血肉連接軀幹，銀色眼瞳毫無情感，名叫陸銀。它們是前輩飼養的犬靈之二。只見前輩輕撫它們的頭，輕聲低語。五緣舔了下前輩的頰，陸銀輕輕蹭下前輩的腿，兩隻狗縱身一躍便消失在夜空中。「今天就先這樣，辛苦你們了。」

  「嗯！那就散會吧！」神經病鬼淡淡應一聲便站起身子轉身離開。

  這隻鬼是怎樣啊！對人態度忽冷忽熱的，果然是神經病鬼。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太嫩啦~》

  《不然祢說說為什麼會這樣啊！》祢行祢來。

  《小夥子是想到他的同伴，不確定自己的選擇對不對，他想保護他們。》語至此，不知為何我感覺惡魔瞇起了眼。話說‧‧‧身為厲鬼的他為什麼會拼命的保護這些地縛靈啊‧‧‧

  《小丫頭別多事，快點乖乖處理好妳的工作。》

  《好●啦●受不了。》

  「前輩，那我們快去整理資料回報給師父吧！」

  「嗯！走吧！」

  ◎     ◎     ◎

  好‧‧‧睏‧‧‧臉頰貼在桌面，我只剩這個感覺。

  「噯呀~早安啊~朱穎倩~說好的餅乾沒忘吧~」熟悉又欠扁的女性嗓音自頭頂傳來。

  「沒‧‧‧早‧‧‧」我伸出顫抖的手，將昨天回家路上在7─11買的餅乾從書包裡拿出來。馬的‧‧‧好想打她‧‧‧可是沒力‧‧‧

  《誰叫妳要拖那麼晚，活該。》

  《閉‧‧‧嘴‧‧‧》

  「怎麼又這麼想睡，昨天又熬夜了厚~這樣不ok喔~看不出來郭劍宇是這麼不節制的人耶~」

  「不‧‧‧不節制妳妹啊啊啊啊啊─」我奮力坐起，用餅乾狠狠往陳翊萱丟。這個人的腦袋怎麼都是這種東西啊啊啊啊啊─「都說過幾次了不准說這種東西了！」

  「好啦好啦！對不起嘛~我‧‧‧郭劍宇你來啦~早安啊~」

  「陳翊萱妳別想騙‧‧‧」

  「早安~妳們都來啦？」溫和的嗓音自門口傳來。還還還還真的是啊！

  「早、早安。」我連忙坐直身子。

  「早~妳的精神比昨天好多了呢！太好了！」

  「是啊！」的確，真的沒像昨天那麼累了，昨天是累到前輩來都不想動，今天還可以跟人打鬧，習慣了啊‧‧‧

  「那我們走吧！」

  「是！」

  「诶？你們要去哪？就這麼丟下我？我也要去！」

  「乖乖吃妳的餅乾，待會我們就回來了。」站起身子將陳毅萱壓回她的座位，我快步跟上前輩。

  「這是目前整理出來的資料，如資料顯示，這間學校被人作了陣法，如果不處理會有很嚴重的後果」前輩將幾張紙遞向校長。

  「這‧‧‧」校長讀了一會，臉色越來越凝重。「那‧‧‧你們有什麼想法？」

  「我們會想辦法破陣，學校這邊我有拜託一些‘朋友‘幫忙注意，我們想拜託校長的是，能不能把事情壓下來？不管我們有沒有成功，這件事一定會驚動到警方，到時候還希望校長能夠幫忙，畢竟我們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前輩目光深沉，看向眼神幽深且看回我們的校長。

  「不錯！這件事我會幫忙。」校長勾唇道，隨後露出溫厚的笑容。「那破陣的事就麻煩你們了！還有什麼需要做的嗎？」

  「也麻煩校長幫忙留意學校的人員動向，能下這個陣的人對學校一定不陌生。」

  「知道了，那破陣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我看好你們。」

  「是。」

  「是的！校長！」

  關上校長室的門，我深深嘆了口氣。原來‧‧‧校長他‧‧‧仔細想想也沒什麼不對，畢竟是能當上校長的人。

  「怎麼了？嚇到了？」前輩笑道，眼神恢復如以往。

  「有一點‧‧‧之後也會習慣了？」畢竟校長一開始給我的印象是個溫厚老實的超級大好人，現在回想，那個時候校長直接來找我們恐怕不一般。

  「對啊！會習慣的。」前輩拍拍我的肩膀。

  「嗯！對了！前輩有知道要怎麼破陣了嗎？」

  「嗯‧‧‧是個險招。」前輩望向前方。「如果下一個犧牲者出現的話。」

  「所以‧‧‧」下一個犧牲者舉足輕重！

  「如果可以，那個犧牲者不能入陣，否則，我們就只能在陣法開始運轉的那一天破陣。」

  「！」這樣風險會變很大！要是稍微做錯就完了！難怪是險招啊‧‧‧「知道了！」

  「嗯！加油！」

  「謝謝前輩！」

  上下課鐘響了無數次，今天就這麼過去了，除了幾個新老師宣布上課規則和陳翊萱的不時“騷擾”還有偶爾來瞎晃的地縛靈，就沒什麼特別的事了。

  「明天就要入住了耶~好期待！不知道室友會是怎麼樣的人啊？朱穎倩你覺得呢？」

  「當然希望是好相處的啦！不過啊~」我毫無猶豫補充道。「不管妳的室友是誰都很可憐。」

  「厚~朱穎倩妳好過分~我晚上一定要去找妳好~好~談~談~」

  「喔！這就不用了謝謝！妳先去騷擾妳的室友吧！」

  「討厭耶~小穎怎麼可以這樣~郭劍宇你看啦！朱穎倩都欺負我~」

  「朱穎倩啊‧‧‧這樣對待同學不太好喔~」前輩溫和的嗓音帶了些玩鬧。

  「對嘛~還是郭劍宇最好了~」

  「‧‧‧」诶诶诶诶诶─不是吧？前輩！你之前都不會這樣的啊！你真的是前輩嗎？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假裝的吧？是說‧‧‧我認識前輩也沒有很久喇！遇到他好像也都是在處理驅魔的事，原來前輩平常也會這樣啊‧‧‧他跟前輩也是這樣的嗎‧‧‧熟悉又苦澀的背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朱~穎~倩~回魂囉~」

  「嗯？怎麼了？」

  「叫妳好幾次了！是在想誰嗎~這麼花心不好喔~」

  「誰花心啦？我是在想今天晚上要整理行李的事。」我翻了翻白眼，萌生的哀愁被剷除。

  「真~的‧‧‧啊！對厚!我還沒整理行李耶！兩位掰掰~我要趕快回家整理行李了~」

  「慢走不送。」

  「掰掰~明天見！」

  「明天見~~~」陳翊萱朝前輩揮揮手，隨後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慢走不送啊？哼！明天妳就知道~~~」

  「怕妳啊！明天見！」

  「明天見囉~」陳翊萱揮揮手，背影緩緩縮成一個小黑點。

  「前輩，那接下來？」要直接去下一個地方蹲點嗎？感覺這樣會被當成怪人‧‧‧

  「先去吃飯，然後.....」

  「去圖書館待命？」一直待在附近店家或下個地點太引人注目，如果是去圖書館的話頂多也就被認為是去查資料，而且圖書館離那邊也滿近。

  「對！」前輩溫和笑道「走吧！再不出發的話太陽就要下山了。」

  「是！」

  “倫敦鐵橋垮下來~垮下來~垮下來~“

  ‧‧‧‧‧‧

  「前輩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接吧！」

  「好！」

  我急急忙忙拿出手機，是媽。對了！我還沒有打給她！

  「喂媽！是我！剛剛忘記打電話了，我今天回家時間會比較晚，要待命。」

 “好！知道了，回來路上要注意安全喔！還有等一下也是。“

  「知道啦~我一定會小心！媽妳放心，還有前輩這個大靠山呢！」

  “真是太感謝他了，別給人家添太多麻煩喔！知道嗎？阿妳吃飯了沒？“

  「我知道啦~我會非~常~小心的！晚餐的話等等要跟前輩一起去吃，媽妳要早點睡喔！不用等我。」

  “知道了，妳一定要小心喔！“

  「我保證！」

  講完電話，我轉過頭往前輩看去，赫然發現‧‧‧前輩的手機正被他拿起貼在耳邊，聽語氣應該是在跟師父說話。

  「好的，徒弟知道，您要跟朱穎倩說？好的。」

  「師父找我？」我接過前輩的手機。

  「應該是有什麼事想親自跟妳說，快接吧！別讓師父等太久。」

  「喔好！喂？師父！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妳了啊？」

  「呃‧‧‧徒弟不是那個意思‧‧‧」好兇啊‧‧‧果然是師父‧‧‧

  「我知道啦‧‧‧算了！長話短說，妳的第一份工作，好好做啊！這次事情比較嚴重我們會在背後看著，但也不要因為有我們這些前輩撐腰就草率，要盡妳的十二分力氣完成這件事，明白？」

  「徒弟明白，徒弟一定用盡全力去完成。」

  「很好，那就快去待命吧！」語音方落，師父便掛斷電話，我拿著手機，茫然地看著前輩。

  「說完了？師父都是這樣的，別太在意，好了就走吧！」前輩走過來，我把手機還給他。

  「是的！前輩！」

  「看起來妳很有幹勁，不錯！」

  「謝謝前輩誇獎！」

  《有幹勁有什麼用？還要有智力啊！》

  《乖~我知道祢沒有。》

  《看妳智商低的可憐，就不跟妳計較了。》惡麼傭懶道。

  《還真是多謝惡魔大人的寬宏大量啊！》

  《小意思小意思。》語罷，惡魔打了一個哈欠。

  《‧‧‧》真是夠了！

  亮橘色的半圓漸漸沒入地平線，由刺眼的橘到深藍，偶爾能看見紅色和紫色的影，光的折射於漸暗天際畫出一幅豔世鉅作，可是卻入不了某對學生的眼。

  「前輩，貼這樣可以嗎？」我看著通往頂樓的樓梯間，入口處被貼了一圈聖水符。

  「還可以，不過這樣的話‧‧‧」前輩走過來移動幾張符的位置，再撕下幾張符。「這樣攻擊力比較強，也比較省符咒。」

  「知道了！謝謝前輩！」我拿出手機將符拍下。回去多畫幾次記起來。

  《別白費力氣了，就妳這腦容量，還不如直接跟我借地獄火比較快。》

  《我寧願挑戰我少得可憐的腦容量的極限也不要冒著失控的風險用那種東西。》

  《那是妳能力太差，可怪不了我啊丫頭。》

  《所以我現在正在好好做任務讓自己變強。》別再干擾我了行嗎？

  《切！等妳需要我的時候看妳怎麼求我。》

  「下來就在外面弄個結界，能讓它們整晚都進不去最好，不過應該是不太可能。」前輩看向窗外的黑暗，眼神凝重。「對方一定知道我們的行動，今晚的仗不好打，就算有前輩們在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知道！我一定會努力守住這裡！」因為我要變強，要避免更多犧牲者，要變成能和那人並肩的存在，即使那人已經不在了‧‧‧

  「努力之餘也別忘了妳答應我們的事。」

  「我知道！我絕對不會逞強，我保證！」

  「說好囉~不然~妳接下來的一個禮拜都別想給我出禁閉室。」前輩溫柔笑道。一絲惡寒從背脊點點往上爬，這個人是絕對做得出這種事。

  「怎麼會呢~前輩~我可是個守信的人呢~」太可怕了這個人。

  「是不是就等之後了~加油！」

  「是！」